第五章 战斗的小天使-《无法隐藏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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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白也跟着歌声的旋律节奏吹起了口哨,小黑跟着轻声唱了起来,小红边跟着唱边拍手掌打着拍子,不时还跳起舞步来。劳累了几个钟头以后,父子四人像急行军渡过泸定桥的红军战士那样唱起歌来驱散疲惫,乐观开朗,忘却生活的烦恼,脸上找不到愁容。

    他们沿着河堤步行了数百米,来到天然的游泳场。小白小黑和小红穿着内裤,先在河坝下方瀑布处冲凉。小黑爸爸穿着短裤衩,在河坝上方水深一米多处自在地游泳。不一会儿,三个小家伙也跑上来,各自展示游泳的本领,酣畅淋漓地打起了水仗,白亮的水花在阳光照耀下像透明的珍珠般四处迸溅。正在戏水当中,一条鲤鱼跳出了水面。

    “哇!好大一条鲤鱼!”小白兴奋地叫着:“快抓住它!”

    清凌凌的河水里,三兄弟追着鱼逃离的方向猛地扑腾,眼看就要到手了,那鱼一摇摆尾巴,往下一沉,就又游走了,只在水面上冒出了几个水泡。

    “哎呀!我摸到鱼鳞了,它滑得很,一下子又溜走了。”小黑遗憾地说。

    “我看光靠双手是逮不住这条鲤鱼了!”小红把双手手指交缠在一起,愣愣地盯着那鲤鱼窜来窜去。一群受惊吓的小鲫鱼,向上游远处游去了。

    小黑爸爸不慌不忙地上了河岸,赶紧从岸边撒下渔网,再小心翼翼地收拢渔网,终于捕住了那条活蹦乱跳的大鲤鱼。

    “这就叫‘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人类之所以能够征服大自然,成为地球的主人,就是因为聪明,会思考,会想办法,善于制造和使用工具。”小黑爸爸适时的结合生活实践,把深奥的道理讲得浅显易懂。

    “嗯,的确是这么一回事。”小黑不由得佩服地点了点头。

    洗完澡,在从河边返回的路上,经过小溪流和人家已经收割过的稻田时,小黑爸爸还带着孩子们捉了一些泥鳅鱼。小黑乐不可支地拎着铁桶,竟然忘却了疲惫。

    一只雄鹰在连绵起伏的山岭上空盘旋,深情地守望着大塘旁边广袤无垠的田野。一行白鹭从河谷水库边水草丰茂的湿地上迎风展翅飞翔,缓缓地掠过玉屏山,归隐到仙笛山的森林里去了。绿树掩映的竹林后面,一对白鸽从古朴的青砖瓦房里呼唤着振翅飞出,好像在对唱情歌。燕子呢喃细语,带着乳燕在家门前的三棵柑橘树和一棵白杨树之间练习试飞,一只羽翼未丰翅膀还没长坚硬的小燕子从橘树枝上坠落下来。

    小黑提着铁桶走到爸爸和兄弟们的前面,刚到家门口,放下铁桶,捡起那只小燕子,叫哥哥小红搬过木梯,嘱托弟弟小红把小燕子放回屋梁上的巢穴里。燕子们唱起了欢快的歌儿,好像在对他们爱鸟护鸟的行动唱起了赞歌。

    小黑妈妈已经烧柴做好了饭,袅袅的炊烟从窗口飘绕而出,升腾而去。油毡布覆盖下的屋子比先前盖瓦片时要闷热得多了。她的脸上弄得脏兮兮的,锅灰和尘土沾在额前的汗水上,伸手一擦,黑乎乎的,惹得小黑忍不住发笑了。

    “哈哈,像个化缘的乞丐了!”小黑逗趣地说。

    “小黑,你来烧火!”小黑妈妈说着去洗了一把脸。

    小黑爸爸得意地拿起捉鱼别动队的“战利品”——那只铁桶,展示给妻子杜鹃看。

    “哇!还真行啊!”小黑妈妈赞叹道:“不到半个钟头,还有这么大的收获。”

    “今天是个好日子,过个丰收节!”小黑爸爸乐呵呵地笑着说。

    “噢——有鱼吃了!”小红高兴得几乎跳起来。

    “哇!真香!”一家人刚要吃饭的时候,邻居田小禾来串门了。“我好久没有吃到这么喷香可口的鱼了,自从我爸从草树上摔下来,跌断脊梁骨,我哥被抓走以后,我就没有这种口福了。”

    “那给你尝一块鱼肉。”小黑妈妈夹了一块鲤鱼肉,塞到田小禾嘴里。“吃慢一点,小心鱼刺!”

    “刘文彩”双手捧着一只受伤的小鸟兴冲冲地走过来了。鸟儿担惊受怕地耷拉着脑袋,嘴里却“叽里咕噜”地叫着。

    “刘文彩,你到底还是干了这掏鸟窝的缺德事啦?”小黑气愤地举起筷子指着他的鼻子质问道。

    “不!我没有,你冤枉好人了!”“刘文彩”一脸茫然,神色由阴转晴。“今天真是奇了怪了!早晨在山上的时候,我去爬树是想捉一只小鸟回家来玩玩。可我毕竟没干成。老天爷好像知道我的心思,等我回到家里,忽然从窗口飞进来一只大点的鸟儿和这只好像被弹弓打伤了翅膀的小鸟。我想要逮住慌乱的鸟妈妈,把它关进鸟笼里,它却机灵地从大门那里飞走了,留下这孤零零的可怜的受伤的小鸟,让我来照顾,可我不知道怎样才能养活这小精灵,怎样才可以帮这不知名儿的小鸟疗好伤,让它能够飞起来,重新回到大自然母亲的怀抱。”

    “这还不简单,你给它搭树枝做个鸟巢,安个家,给它喂点水,弄点碎米粒、小青虫之类吃的东西,不就得了。”小白像个养鸽场的饲养员那样讲解道:“还要定期给它的窝穴清理卫生,让它出来活动,给它受伤的翅膀喷擦云南白药和红花油,治愈伤口。”

    “其它的事情都好办,可是我家里没有你说的这两种药啊!村里的诊所可能都没有,要到十几里外的县城里才会有卖。我爸妈也不可能给钱让我去养鸟买药的呀!”“刘文彩”蹲坐在木门上,不知如何是好。

    “田文才,我们自己想办法挣钱,不就行了吗?”小黑摸了摸自己左手无名指的伤口,好像要抚平创伤,却发现还隐隐作疼。

    “对呀!我们有手又有脚,可以上山打柴,下河摸鱼虾,下田捉泥鳅,弄到街上集市上去卖掉,不就有钱了吗?”“刘文彩”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

    小黑夹了一块鱼,准备递给“刘文彩”品尝。他伸出左手,展开手掌,摇晃了一下,拒绝了,却暗自咽下了一口唾沫。

    “谢谢!我家里有,我要自食其力,不白吃人家的东西。”“刘文彩”站起身,边走边回过头来。“我们今天下午就开始行动,去捉鱼!”

    小红竖起了右手大拇指,表示肯定赞赏。小黑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做了个“v”字形手势。小白弯曲左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做了个“ok”的手势。

    田小禾的脸上有点泛红,趁机说:“我去找小池姐姐,弹玻璃球玩去了!”说着,他用右手食指往大拇指旁边弹出,做了个弹玻璃球的手势动作,转身离去了。

    吃罢午饭,小黑想到木床上去躺下片刻。可是,老爸立马拉住他:“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习惯成自然,不能上床去睡觉。我们村老祖宗开山鼻祖规定的,六十岁以下的人,是从来都不许睡午觉的,想都别想那么舒服。”

    “老祖宗?不是早就不在世上了,干嘛还听他的呢?”小黑倔强地挣脱老爸的手,往堂屋里的竹靠椅上走去。“祖传的又不是什么秘方?祖传的规矩就不能打破吗?都什么年代了,还那么老封建。那现在还能干什么?就不能轻松一下,让人歇口气吗?”

    “小黑,别顶撞你爸!你这么说,就是不孝!再这样蛮干,就是大逆不道!”小黑妈妈劝阻他,服个软。她收拾好餐具,就又投入掰辣椒把儿和用刀剁红辣椒了,整个人忙得像陀螺,转个不停,更像不用耗燃油的机器人一样。小黑从来没有看见爸妈在中午睡过觉的,尤其妈妈的手脚在白天似乎从来没有停歇过。小黑只好惭愧地低下了头,乖乖听话,像一只被鞭打过的温驯的绵羊。

    “小黑,你先拿着瓜瓢去村口镜塘边,我们家那块芭蕉叶形的菜地干旱很久了,你要给豆角茄子苦瓜辣椒小白菜韭菜那些蔬菜浇水,进行十几分钟的人工降雨,让地面淋湿灌透,这大暑天,地面早就晒得干裂了,植物的根和叶太需要水滋润了。”小黑爸爸对孩子们布置交代了任务。“小白和小红跟我马上去沟边自家插了稻草人的那块菜刀形的秧田里去扯秧苗,小黑浇完水以后再去支援。记得拿一捆干稻草去捆秧苗,捆成一个个手榴弹那么大就行了。”

    “遵命!”小红爽快地应声道。

    “野社!yes,sir!”小黑说着拿起木瓜瓢,直奔村口的镜塘。这口呈正方形的池塘边长约三十米,在稻田和菜地的包围之中,水平如镜,看上去就像一面明晃晃的镜子。池塘边的几棵柳树、榆树、槐树、桃树、李树生机勃勃,成行地站立成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树上的蝉儿争相鸣叫,仿佛在诉说:“天气太干太暖了,热死了!”

    小黑站在镜塘边,用瓜瓢舀起水往月牙形的菜地洒水浇水的时候,水雾在灿烂的阳光映照下,形成一道道彩虹。

    “哇!好美呀!”田池秀拿起一只铝制的脸盆跟田小禾拿起一个锑制的水桶赶过来帮忙,见到彩虹,发出了一声惊叹。

    “小池,小禾,你们俩不是在玩弹玻璃球游戏吗?”小黑扭头一看,高兴地说道:“怎么跑这里来了?不怕太阳晒吗?要是中暑感冒发烧了,会挨骂的,我可担待不起呀!”

    “没事的,我爸妈赞同我学雷锋,做好人好事。你帮我们搞学习,让我们进步,我们不也应该帮帮你吗?”小池年纪虽小,说出的话却蕴含道理。

    “你没去弹玻璃球,两个人一点不好玩。我爸也同意我来帮忙,告诉要懂得互相理解互相帮助,助人为乐是好品质。如果今后要写一篇《记乐于助人的一件事》这样的作文,我也好有生活素材,有话可写呀!”田小禾说话的童音十分清亮,犹如山涧泉水流淌,激荡在岩石上一般。

    “噢,那好吧!”小黑开心地笑了。“人工降雨开始啦!”他拿起瓜瓢使劲地舀水抛洒,天女散花一般,白亮的水滴呈弧线降落在近处已经开花挂果的茄子辣椒上面。微风轻拂,菜苗在点头弯腰示意,仿佛在答谢孩子们似的。

    这样浇灌了一阵,小黑发现远处无法用瓜瓢洒水覆盖浇灌,有点发愁了。田小禾好像知道他的心事,用锑桶装满水,叫小池一起抬到远点的地方,放下桶,再用手来浇灌,嘴里还嘟囔道:“别急,微型洒水车来喽!每一种蔬菜都是平等的,都会喝到水的。”

    干了大约半个钟头,蔬菜地浇灌透了,即将打蔫的菜苗又重新焕发生机。三人已是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刘文彩”拿了个塑料脸盆跑过来了,喊道:“我们去镜塘里游泳摸田螺,好吗?”

    “好吧!”田小禾爽快地答应了。“洗个澡,先凉快一下再说。”

    “我还要去扯秧苗呢!”小黑不安地望了望老香樟树下半月井边的秧田,隐约看见哥哥小白和弟弟小红正跟着老爸埋头苦干,不停地扯着秧苗,捆成十几颗手榴弹一样的秧苗立在水田里。“今天下午打了谷子以后,我家还要插田。”

    “你是一头驴啊!你爸要把你累死呀!”“刘文彩”笑嘻嘻地说:“就算驴拉磨拉车,也得让它喘口气歇息一阵子吧!”

    “是啊!”田池秀附和道:“小黑哥哥,我游泳还不太行,你不在,我好害怕!你得保护我,救我哟!”

    “这池塘像铁鼎锅,旁边水深不到三尺,盖不住人的脖子,往中间去慢慢地深下去,最深也就一米五。中间还有一块大岩石露出水面,就像一个小岛屿,可以游到那里去休息一会儿,还可以在那里跳水,多好玩呀!”“刘文彩”微笑着,比划着手,做了个跳水的假动作。“小池,万一你游不动了,要沉下去了,我一定舍命救起你的!还可以给你做人工呼吸,摁胸急救!”

    “刘文彩,大地主,你好坏!你想耍流氓啊!”小池生气地给他踢了一脚。“谁要你救啊?我一脚踹飞你,飘到台湾岛去!”

    “行啦!别闹了!”小黑把木瓜瓢往镜塘中间使劲一扔,激起一圈圈水纹,像老人额头上的皱纹在舒展,波光粼粼的水面倒映着蓝天白云金黄的稻谷碧玉般的菜园连同苍翠的远山,荡漾开来。“时光无法停留,也不能倒流,抓紧时间摸田螺吧!不然,等久了,我爸会揍我的。”

    “扑通”一声,小黑像青蛙那样蹬腿纵身一跳,双手伸直向前,钻到池水里去了,潜泳了好几米远,才露出个小脑袋。

    “哎——快下来呀!好凉快噢!”小黑伸出左手抹了一把脸,站在池塘底部,水刚好齐下巴。“咦——我踩到一枚田螺了!噢——今天晚上可以喝田螺喽!”他俯身倒立潜入水中,伸手拾起了那一枚田螺,“当”的一声,扔进了浮在水面的瓜瓢里。

    “刘文彩”把塑料脸盆往池塘中央一甩,漂浮在池水上的盆子像小船儿一样一晃一晃的。

    “我来啦!”“刘文彩”缓缓地下了水,一步一步地向着印有莲花鲤鱼图的脸盆移动。

    “哈哈!我运气真好,我摸到了一个河蚌。”“刘文彩”开心地叫了起来。

    小黑循声望去,他举起那张开一点儿外壳的河蚌,发现里面似乎闪着晶莹的光芒。怪了!

    “河蚌里面好像有珍珠呃!”小黑惊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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