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一个交代-《素手染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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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听李老太公低声下气说出那番话来,弥子暇恨不得都要替遥儿点头了。如今一听他这么说,弥子暇急的不行,刚要开口劝她,忽然瞥见小弟由那船娘扶着,若有若无地摇了摇头,弥子暇心中一动,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嗵嗵嗵!”
楼梯发出整齐的轰鸣,好象一记记战鼓,重重地敲在众人的心坎上。三个全身披甲的禁军一前两后手按刀柄,杀气腾腾地走上楼来。几十斤重的盔甲,再加上他们魁梧的身材,并不用刻意跺脚,那脚步声就很惊人了。
三人踏上楼来,双目威严地一扫,就定在盘膝而坐的遥儿身上。
中间一人抱拳说道:“末将奉命赶到,听候钦差吩咐!”
这人全身甲胄,盔顶红缨如血,胸前圆护烁烁,肩头虎吞的护肩因为抱拳的动作,仿佛猛虎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张了一下血盆大口。皮制涂黑漆仿佛玄铁的护颊挡住了他的面孔,只露出一双英气勃勃的眼睛。
遥儿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眼睛一垂,忍不住又抬起来。
他知道这是虞七,只是没想到一向吊儿浪当的虞七严肃起来,居然是这般的杀气腾腾,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这才垂下眼帘,轻轻摆了摆手。
虞七三人向旁边一撤,军靴同时落地,“嚓”地一声响,便跟桩子似的矗在了那儿。
遥儿“兵临城下”,只要一个交待!
芙蓉楼里人满为患,却没有半点声音,只有风从一排窗子吹进来,又从另一排窗子飞出去,带得衣带与发丝飞扬。
遥儿盘膝于席,状若入定,八风不动,镇定自若。
遥儿早就开始做准备了,隐墨找到了她,她也与隐墨,与弥子瑕演了这场戏。
在遥儿看来,这个准备足够了。欧阳氏纵然别有打算,也不大可能是想对她动武,顶多是与她结交别有目的,以防万一的话。有隐墨的暗中支援就足够了。
墨宗的根基并不在临安,可是显墨和隐墨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分别选择了临安和西域作为他们的立足之地。
亏得遥儿多了这一重心计,隐墨虽然从未想过对她不利,可是如果他们发现在芙蓉楼上的是李老太公和欧阳老太公。堂堂墨宗的真正掌权者,他们还有没有勇气跳出来保护遥儿,真的很难说。
隐墨和显墨他们的根就是墨宗,他们的宗主见了这两个老家伙,也得乖乖地站着扮孝子贤孙,他们还能做什么?
如今虞七赶到,主动已经掌握在遥儿手里,遥儿当然不急,她是一个人,对方动辄就是一个家族。她是一个热血满腔的小女子,对方是一生在名利场中打滚的冷血政客,说到投鼠忌器。
呵呵,谁该小心?
芙蓉楼上一直静默着,盘膝静坐的遥儿忽然笑了笑,说道:“现在,我还控制得住局面,可是我调动这么多兵马,瞒不了人,等一会儿临安令如临大敌地率兵赶到时。那就谁也无力回天了!”
这句话就像沸油锅里滴进一滴冷水,平静的场面终于骚动起来。
欧阳卫不能不让步了。他狂、他傲、他目无馀子、他视人命如草芥,可他放不下的是家族、是荣耀、是权力、是千秋万代的传承,而这一切。今天一个不慎,都可能交待在他手里。碰上遥儿这个不计后果的疯女人,他也没辄了。
他恨不得把遥儿碎尸万段,可是理智告诉他,只能让步,因为遥儿赌得起。他赌不起!欧阳卫又向李羡诃望了一眼,他拉不下老脸,无法低下高贵的头颅,只能求助于李羡诃。毕竟是打了一辈子交道的人,哪怕彼此不和,这些事还是可以相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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