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我还以为是为了昨晚为你死伤的那些人?」 侧面观察唐寅,唐寅有着超乎同龄人的理性冷静,能与他认真讨论人肉的人,唐寅是第一个,但一旦涉及他人,尤其是与他有关的人,唐寅又会表现出感性,冲动的一面。 「他们本不该死。」 王居从袖袋中掏出一个布团,打开,露出一截新鲜的断指。 「这是左齐的右手小指,这样能消气吗?」 昨晚的结果非双方所乐见。 「人头还差不多,我看得很清楚,他刺蔡行首的那一刀用的是左手。」 每一个为他而死的人的死状,唐寅都牢牢记住。 「武功不怎的,眼睛却够贼尖,行,等会儿我就给你来当作陪礼,但你得保证,剩下这两天别轻举妄动,一曲满江红够让我头疼的。」 提出交换条件。 「爱莫能助,待会儿我要带着全家老小、门房、奶娘,到秦府请求秦老太爷收留保护我唐家,我唐寅愿鞍前马后,做我大楚朝的骨鲠之臣。」 朝王居挤眉弄眼,一脸你懂得地说:「活命要紧。」 「你……」 以为左齐的人头够与唐寅作个交易,想不到唐寅会得寸进尺。 「不高兴赶快动手,忍气吞声会得内伤的,反正现在宗师说话跟放屁一样。」 唐寅反指回去:「对,我说的就是你,天下第七,度人佛王居。再等下去,邓万里真来了,你杀不了,不就偷鸡不成蚀把米?要不,也砍掉我一根指头。」 将食指送上:「把我打得不死不活好了,既没违反誓言,又显得你一身威风,两全其美。」 王居打掉唐寅的手,拂袖,夺门而出,出脚踢倒跪在外门外,边跪边睡的牛贵。 牛贵脸色铁青看着王居,想去扑他,脚却麻得动不了。 正要大喊示警,被唐寅喝住:「他拿我没辄,可以拿别人出气,你害死的人还不够吗?」 牛贵是唐寅上的一层保险,他没依照计划行动,私自跑去搬救兵,场面会往最坏的方向发展,唐寅也有责任,他恨王居,更恨自己。 「恭送前辈,晚辈待会儿就将前辈委身金人的苦衷说给全江宁的百姓知晓,顺道和大家说说,王家馄饨的独特之处,一定让前辈的名号传得街知巷闻,人尽皆知。」 一嚷嚷,六如居内外都知道院里被人入侵,捕快、衙役蜂拥而入,团团包围住王居,厢军踏步声由远而近,中不中用其次,但人手从不嫌多。 「大丈夫敢作敢当,投金总比守着昏庸无能的皇帝好,大翎是官家自己败掉的,你又为什么?别告诉是忧国忧民,我打这么大,就没看过像你这样目无君父,目中无人的狂生。」 艺高人胆大,王居眼神扫过之处,官兵齐退,无人敢进。 唯有唐寅大步向前,这不理智,步履却不愿停。 「当了婊子,想要替自己立牌坊的心情,我能理解。想告诉别人,我是个婊子,但我是个好婊子的感觉,我也略懂,但身为一个嫖客,为自己嫖过的妓女立牌坊,那就耐人寻味了,是要表彰她服务极佳,令人魂牵梦萦,欲仙欲死,乃床中之霸,还是要说她收费公道,物超所值?两者皆不对,嫖客就是嫖客,妓女就是妓女,谁也别说谁下贱,更别说自己清高。」 双手向外拨要官兵让道,请王居离开:「为了什么?谁让我不舒坦,我就让谁不痛快,仅此而已。」 不过快意恩仇四字。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