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滕锦浩进门,滕老爷子立刻挺直了脊梁,冷然问道。 “你报警了?” “对,报警了。” “谁允许你报的警!你还嫌滕家不够丢人现眼吗?难道非要天下人都戳着滕家的脊梁骨,说姓滕的男人都是窝囊废嘛?!” 滕老爷子是真的动了怒,大手重重的拍在茶几上,怒目圆瞪,整个人的脸色通红。 这一次就连素来淡定的游走在滕家这几个男人之间的滕老夫人也无法淡定了,她重重的叹了口气,伸手趴了趴自己的头发,眼圈都泛着乌青色,滕家连日来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她件件操心,到了现在,整个人都像是虚脱了那般。 “作孽啊……真是作孽。难道是我们滕家这些年过得太平顺,太招眼了吗?” 滕锦浩的眉头紧紧锁着,却还是压着平稳的声音宽慰道。 “爸妈,这件事我会处理的。” 没想到锦爷的一句话非但没有让滕老爷子消气,反而更加迅速的点燃了他的怒火。 “你处理?你打算怎么处理?你的处理方式就是报警吗?!如果不是我在局里有人,你是不是还打算瞒天过海不和我提报警的事情?!报警!这不是儿戏,是报警啊!滕家什么时候报过警!难道要昭告天下我们滕家丢人了吗?!丢的还不是别人,是我们家的二少奶奶?!” 此刻对于锦爷而言,很多话就像到了嘴边又顺着嘴边绕了回去。毕竟有那么多事情是不可说的。 他和骆姗假离婚的事情不可说,那么他和孟留期之间的约定也不可说,他对孟留期的信任,和孟留期对他的承诺也不可说,这次报警,其实是他和孟留期计划中的一部分,然而这些也不可说…… 滕锦浩紧抿着唇瓣,双手放在膝头,只是这样默不作声的听着滕老爷子的训斥。 俊朗的脸上透着几丝苍白,不知是连日来加班的日程过于密集,还是肩上的这些担子早就把他压得喘不过气,锦爷的脸色极其难看,深陷的眼窝带着空洞和疲惫。 滕家的大事小事,无论是滕高云的事亦或是滕井尧的事,在他们遇到无法解决眼前情况的时候,下意识的便会求助于滕锦浩,因为他是滕家长子,是他们无所不能的大哥,他们习惯性的把自己遇到的难题和压力排解给锦爷,可是谁都不知道,在这个男人沉默寡言的背后,一个人,扛起了多么大的负累。 “你立刻去把报警取消了!秀安咱们滕家自己找,还有尚婉,也一并由滕家自己处理!” “报警只是一个手段罢了,不会影响到咱们滕家的声望,您大可以放心。” “报警只会证明滕家的无能!无能到连个人都保不住!” “如果你执意这么认为的话,那就是如此吧。我们滕家并不比那些平民百姓多什么,如果有人骂我们无能,那只证明我们欠骂,毕竟连两个女人都看不住的滕家保镖确实无能,而作为那些无能保镖的主人,我们也无能!” ...